专业作为职业的发展和深化，从业者有着独特的劳动特性。专业人员的职业道德建设需要在把握专业人员劳动特性的基础上，找到专业人员职业道德问题产生的深层次原因，进而创设和完善相应的制度与机制。

一、专业人员的劳动特点

职业是社会分工的结果，从其发育和分化的程度来看，职业可分为专业性职业、半专业性职业和非专业性职业。专业性职业是需要特殊知识技能和道德素养才能完成的职业；半专业性职业的知识体系和技能分化不十分严密，自主性较低。非专业性职业则是几乎不需要专门知识的职业。

教师凭借特定的知识和技能为社会提供服务，这种服务的质量关系到国民素质和社会文明。自国际劳工组织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67年把教师职业归为专门性职业以来，教师职业的专业性已经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我国1993年的《教师法》第三条强调：教师是履行教育教学职责的专业人员。

教师作为专业人员，和其他专门性职业从业者一样，其劳动具有如下特点：

(一) 与服务对象之间信息的不对称性

专业性从业人员需要有精深的专业知识、高超的专业技能和丰富的从业经验，需要经过长时期的学习和实践才能胜任。他们都拥有一般人所不具有的知识、技能和经验。例如，医生和病人之间，医生拥有病人所不了解的知识、拥有病人所不具有的临床经验；律师和委托人之间，律师拥有委托人所不知晓的法律规定以及证据收集与法庭辩护的技能；教师和学生之间，教师拥有比学生更深刻的思想、更丰富的学科知识和学习方法等。

专业性越强的职业，从业人员与服务对象之间的这种信息不对称性越显著。专业性劳动的这一特点决定了专业人员在工作过程中就有条件、有可能做出对服务对象有利或者不利、利多或者利少的举措。此外，在人的恐惧感来源中，无知是一个重要因素。病人对病情的恐惧、家长对孩子学习的担忧、委托人对官司进展的焦虑等，皆由对此事的无知而产生。

专业人员和服务对象之间信息的不对称性以及普通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决定了社会大众对专业人员的高度敬畏和期待，期待他们工作中尽职尽责，全力以赴。这就对专业人员的专业良心、专业态度和专业道德提出了较高的期待和要求，期待其工作中有较高的自觉和自律。“教师是个良心活”也正源于此。

(二) 劳动结果的不确定性

专业性工作需要从业人员对工作付出全身心的努力，并有着终身的追求和探索。但是，专业领域的探究和实践充满了多变性因素，辛苦的付出并不能保证理想结果的必然出现。马克斯·韦伯在《伦理之业》一文中谈到，在专业研究领域，需要研究的热情。但是即使有很多的热情，不管它是多么真挚，多么深切，还是永远不能保证一定会取得成果。^①

尤其是服务对象与人有关的专业更是如此，对于一疑难杂症，医生很难事先判定治疗的最终结果；对于一个学生，再优秀的教师也很难预测其发展的程度；再好的律师也无法事先断定一个官司的输赢。实践中我们也经常听医生、教师等专业人员说“我已经尽力了”，以此表达对某一结果的无可奈何。

专业人员劳动结果的不确定性，决定了在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一定的情况下，专业人员在工作过程中是否“按规律办事”了、是否“尽心尽力”了、是否做了应该自己做的事等等，就显得尤为重要。为此，不少学校对教师提出了“时时处处皆德育，人人都是德育工作者”的要求。

(三) 劳动质量评价的不易性

专业性工作因其需要专门的知识、技能和经验，再加上影响其工作质量的因素多元，劳动结果的不确定性、滞后性以及隐蔽性等特点，这就带来了对专业人员进行评价的困难。只有本专业内的专家和同行才有可能对从业人员的劳动质量进行评价，甚至有时本专业专家的评价都有可能不准确，而其他人员对其更是无法评价。西方有学者认为：“学者们是他们自己道德的唯一评判者”。^②

专门性职业劳动的这些特点决定了从业者必须有较高的专业道德修养，要求他们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工作中有高度的自觉自律和强烈的服务意识。当然，社会大众对专业人员的职业道德素养和个人品德修养的期待更高，要求更严。

(四) 劳动时间、场所和形式的不固定性

如马克斯·韦伯所言，专业性工作需要从业人员“真挚深切、如痴如醉的热情”，需要从业人员的“灵感”。而从业人员的“精力”、“思考”、“灵感”却又是强迫不得的，尤其是“灵感”这东西，有时是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的时候迸发出来的，有时是顺着街道的缓坡散步时突然想出来的，而不是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搜索枯肠时出现的。只是，如果没有书桌前的苦思冥想和如痴如醉地寻根究底，灵感也不会从天而降。^③因而，专业性劳动的时间、场所和形式需根据专业任务的性质所需以及从业者自身的特点来选择和确定，具有较大的不固定性。

对于教师而言，在课堂教学以外还要对学生进行课后答疑辅导，与学生进行沟通交流，进行家访等；在8小时工作以外还要反思教学，准备教案；一些优秀的教师还要参加持续的专业进修，开展教育教学研究，其工作场所、时间和形式不固定。“两眼一睁，忙到熄灯；辗转难眠，尽是学生事情”便是教师生活的一个写照。这就需要从业人员(教师)具有强烈的专业意识，高度的职业道德素养和从业智慧。

(五) 专业性岗位对个体的高度依赖性

专业性岗位对从业者个体有较强的依赖性，这种依赖既有来自天赋方面的要求，也有知识技能方面的要求，更有职业道德素养的高要求，具有较强的不可替代性。并且，专业性越强的职业，其工作质量的高低对专业人员个体素养的依赖性就越强。没有牛顿，就没有物理学目前的发展成就。没有比尔·盖茨，就没有微软的今天。

专业性越强的职业，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素养对社会发展的影响越大，对个人专业成就的影响也更大。1935年11月23日在纽约罗里奇博物馆举行的居里夫人悼念会上，爱因斯坦说到：“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在其道德品质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成就方面还要大。即使是后者，它们取决于品格的程度，也远远超过通常所认为的那样……居里夫人的品德力量和热忱，哪怕只要有一小部分存在于欧洲的知识分子中间，欧洲就会面临一个比较光明的未来。”

因而，专业性工作对个体潜能和素养的依赖性很强，对个体的职业道德要求更高。提升专业人员的职业道德，无论如何强调都不过分。

此外，教师作为教书育人的行业，有着区别于其他职业的独特性，就是情感性和精神性。这要求教师对工作投入情感，用心行事。对学生的关爱、理解、尊重和信任是教师必备的职业道德素养；对学生思维的指导、困惑的点拨、兴趣的激发等是教师工作的核心。所有这些工作具体而又琐碎，但对学生影响深远，时刻考验着教师的耐心和毅力。没有对学生深沉的爱与责任，不能对工作投入高度情感，便不可能成为好教师。

二、专业劳动视角下师德问题及其根源

为提升教师的职业道德素养，就需要把握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职业道德问题及其根源。

(一) 教师职业道德方面存在的问题

专业人员的劳动特点决定了社会大众对他们有着更高的职业道德期望：病人把生命交给了医生，他们期待医生全身心的投入；委托人把案子交给了律师，就期望着律师的尽责。家长把孩子交给了教师，就希望教师对孩子一生发展负责。然而，一般地说，在现实生活中专业人员的道德表现与社会对其的职业道德期望总是存在着一定差距的，这些差距正是职业道德的问题所在，教师队伍也不例外。在当前，教师在职业道德方面存在的问题从专业性的视野来看有以下几个方面：

1.专业权力滥用。专业权力是专业组织与被服务的个体在信任基础上，为确保专业人员劳动质量而依法赋予专业人员自主确定劳动方式与有效调配相关资源的资格。劳凯声教授根据我国《教师法》第七条的规定，指出：我国教师的专业自主权包括：教育教学权，其中又含有实施教育教学活动权与教育改革与实验权；学术研究权；指导评价权和进修培训权等方面。^④然而遗憾的是，现实中教师滥用专业自主权的情况也客观存在。在教育教学权方面：有些教师授课内容故意不在课堂上讲完而是留到有偿家教时再讲；在指导评价权方面：出于私利的考虑，有些教师不能公正对待每位学生而带来对学生心灵伤害的事件，甚至个别教师利用课余辅导之际猥亵学生，这种案例也时有发生。近年来见诸报端的这些问题已经引起了社会公众的强烈关注，严重地损害了教师群体的职业道德形象，导致社会对整个行业从业人员的谴责。

2.专业目标异化。不可否认，当前在教育领域出现了一些“反教育”与“假教育”的异化现象。华东师范大学陈玉琨教授认为：“所谓‘反教育’就是违反规律的教育，认‘分’不认‘人’的教育。拔苗助长，无视孩子的兴趣，忽视孩子的人格，说到底，反教育就是不把人当人的教育。在根本上违反了教育的本意”；“所谓‘假教育’就是行教育之名，收自己名利之实的教育，……教师把学生的成绩当作捞取自己名利的工具，校长把学校当跳板，贩卖文凭是假教育的典型”。^⑤教育原本应是为了促进孩子的全面而又有个性的发展，但是有些学校与教师为了自己的声誉，他们首先关注的是学生的学习结果，也就是考分。他们没有意识、也舍不得时间走近学生内心世界。教师对学生的爱应该是无私的，但是今天不少教师对学生的爱表现得非常功利，对那些学习好、家庭好、有利于教师实现自身利益的学生是一种态度，对待那些难管难教、家庭条件不好、不利于自身利益实现的学生是另一种态度。这样的教师，学校和家长是不会信任的。师生之间的诸多冲突也因此而起。这些都对学生成长产生了负面影响。

3.专业活动敷衍。不得不承认，现实中还有部分教师把教学仅仅作为谋生的手段，对教育事业缺乏信仰，对学生缺乏爱心与责任，不能自觉地全身心投入其中。他们既不研究孩子，也不研究教材，教学方法陈旧，教学内容落后，教案多年如一日，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们把教学研究，课堂反思当作负担，对进修培训兴趣不浓，“高级(职称)到手，革命到头”的心态普遍存在。

(二) 教师职业道德问题的专业性视角分析

教师职业道德的问题，部分地是由教师作为“社会人”的道德问题而引起的。比如，教师自身不懂感恩，他就无法教会学生感恩。教师自己不讲诚信，他就不会带领学生去讲诚信；部分地是教师作为专业工作者，由其劳动特点带来或者强化的。关于教师作为“社会人”的道德问题已有不少研究人员对此做了深入的分析，本文不再累赘。对教师作为专业工作者，由其劳动特点带来或强化的职业道德问题，本文将结合第一部分的论述做进一步的探讨。

1.关于教师专业权力滥用的原因分析。教师专业权力滥用在很大程度上起源于教与学的信息不对称性与劳动结果的不确定性。信息不对称性使得学生无力判断课堂教学的实际结果与课堂教学应当达到结果的差异，这就给某些教师蓄意为家教预留空间的行为很难被学生所察觉；劳动结果的不确定性使得教师很容易把教学质量低的原因归咎于学生基础差或学习不努力。当教师教育教学权滥用而又可以轻易地推卸自己责任时，这种行为就很难得到制止。这种情况同样也出现在教师指导评价权的使用上。

2.关于教师专业目标异化的原因分析。教师专业目标异化与劳动质量评价的不易性与专业性岗位对个体的高度依赖性有关。当代教育评价的发展还没有达到能够为科学地测量学生的全面素质提供必要的工具。这就在客观上造成教师更愿意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在那些显性的容易观察的分数上，而不是对学生未来发展更为重要的个性品质，如情感态度与兴趣爱好上。在很大程度上，这是造成我国中小学素质教育至今举步维艰的重要原因。

3.关于教师专业活动敷衍的原因分析。教师专业活动敷衍主要与教师劳动的个体性，时间、场所和形式的不固定性与劳动质量评价的不易性相联系。教师劳动的个体性，时间、场所和形式的不固定性决定人们无法利用群体的力量对个体进行有效监督。专业劳动的特性决定了专业人员在从业过程中需要对各过程与环节的重视，需要专业人员在从业过程中高度的自律和自觉。遗憾的是，一旦当这些专业人员缺乏自律与自觉后，人们缺少他律手段。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专业劳动的过程难以监管。专业劳动过程之所以难以监管，主要因为下述几个方面的因素：第一，专业劳动需要专门的知识和技能，非一般人能够监管；第二，专业劳动时间、形式和场所的不确定性，这决定了对其监管的成本高、难度大；第三，一个专业行为对最终结果影响的不确定性。这些因素的结合，就使得日常工作中外人很难对专业人员的工作过程进行监管。这就决定了专业人员在工作过程中有机会、有可能做出专业寻租的事件，利用专业权利、专业资源服务个人私利，损害专业利益和社会公利，滥用专业权利，辜负大众对其的道德期望。

三、专业劳动视角下师德建设途径研究

所谓“教师职业道德建设”，在一定意义上可以理解为：通过一定的制度、机制与其他管理举措，不断缩小教师现实的道德表现与社会对教师职业道德期望之间差距的过程。基于上述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劳动特性以及导致教师职业道德不甚理想的诸种根源，为进一步提升教师等专业人员的职业道德素养，可采用如下的思路和举措：

(一) 增强专业人员劳动的透明度，建立专业人员工作报告和成果展示制度

学者奥尔森(Mark Olssen)和皮得斯(Michael A. Peters)认为，当前专业人员的问责应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专业取向的，另一种是消费者取向的。^⑥专业取向问责的特点是：事前规定各种规则和规范，学者向该领域内的专家说明其学术过程；而消费者取向的问责则与此不同，是一种具有管理倾向的问责，它和市场相关联，基于价格机制，根据合同，依据事前设定的目标对专业人员的行为进行奖惩。当前，专业工作者有必要逐渐从专业取向走向专业取向与消费者取向相结合的问责制度。

基于专业劳动的特征，为了提升专业人员劳动的质量，需要进一步提升专业人员劳动过程的透明性，建立专业人员的工作报告制度。对教师来说，具体措施建议如下：一段时期内或一个学期结束后，教师要就其实施教学活动的主导思想、主要思路、教案设计与实施的过程、取得的成效、存在的问题以及进一步改进的想法等向同行专家、管理部门和服务对象进行报告。

近年来，我国不少中小学创设的“师德讲坛”、“教师专业发展论坛”、“我要上全体会”等举措即是很好的尝试。结合自身教育教学案例，由教师本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体验和感悟，让教师在讲坛上进行报告或展示，充分体现教师的主体价值。这既有利于他人对其工作的了解，也有利于提升教师个人的职业情感和职业动力，对同行是一种激发和鼓励。

结合学校的绩效考核，学校可以举办教师教学成果展示会，邀请学生与家长代表参加。这样既可以激发教师投身教学的激情，也可以发挥学生与家长的监督作用，有效地降低师生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性，以及教师劳动评价不易性带来的各种问题。

(二) 规范专业人员之间的竞争和制衡机制

当前各行各业都充满了激烈竞争，教育也不例外。为营造良好的竞争环境，抑制专业竞争中的不当作为，一方面需要完善的制度对各种专业竞争活动进行规范。目前的《中小学教师职业道德规范》和《高等学校教师职业道德规范》对此都有所规定，但是各地各校需根据当地实情和需要进行细化、具体化和可操作化，制定适合本地本校的《教师行为准则》。

另一方面，需要综合运用法律、经济、行政与道德谴责等多种手段提高违规者的犯规成本，加大对专业不端行为的惩罚力度。目前，不少学校对师德有问题者在各种评优评先活动中实施一票否决制，就是这一思路的具体体现。此外，凡专业不端行为触犯刑法的就依据刑法来处理；凡专业不端行为造成国家、单位与他人经济损失的，根据其严重程度分别采取退还、赔偿、罚款等一项或多项并处的经济惩罚；对违反学校规章制度的，给予解聘、解职、降级、严重警告、警告等行政处分；对不端行为情节较轻的给予通报批评与诫勉谈话等道德谴责。这种法律、经济、行政与道德谴责等多种手段单独或综合使用，以强力遏制专业不端行为的泛化，提高教师的违规成本。

(三) 审慎而科学地评价教师的劳动质量

教师劳动质量本身就是教师职业道德的重要体现。因而，审慎而又科学地评价教师的劳动质量是建设教师职业道德的基础。这就需要逐步建立和完善教师工作的自我报告制度，同行评价制度，服务对象满意度测评制度等。需要注意的是，对教师劳动质量的评价要以鼓励和引导教师终身从教为原则，要以能够为教师营造积极而又宽松环境为出发点。在不能对专业人员的劳动质量进行准确鉴定的情况下，需有宽容的心态和支持帮助的机制。

学校内，一方面，教育是学生人格完善与智慧提升统一的过程，尤其是学生的人格发展具有内隐性、长期性、整体性、复杂性甚至偶然性等特点，这就决定了对其劳动质量短期内难以进行有效评价；另一方面，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劳动结果不确定性的特点，又增加了评价的难度和复杂性。但是，在当前激烈竞争和选拔体制下，有时又必须对学生的发展、进而对教师的劳动质量进行评价，这就容易导致教师评价的不当。这种不当的评价活动给教育带来干扰甚至是误导，异化了教育的功能，扭曲了教师的教育生活。

在教育教学领域，科学评价教师的劳动质量需要注意很多方面的因素，在目前的情况下，评价指标既关注学科教学质量，又关注对学生精神成长的影响；既重视课堂教学效果的评价，更重视对学生课外活动的组织，显得尤为重要。甚至有时“模糊”地对教师进行评价要比“精确”评价更为科学。与此同时，充分发挥学生在师德建设中的作用被越来越多的学校采纳，比如由学生评选“我最喜爱的老师”、“最具耐心的老师”、“和学生交流最多的老师”等等项目，或者在教师节和毕业典礼上，由学生给教师写教师节赠语或颁奖词，让老师充分感受来自学生感恩表达，体验职业幸福，激发其献身教育的激情和动力。

(四) 充分发挥专业团体的引导、约束和规范职能

各领域的专业人员在社会大群体中属于“小众”，和社会大众的联系并不十分密切，故而，为了研讨和交流的需要，也为了更好地提升专业人员的工作质量和生活质量，各领域的专业人员都组建了本行业的专业组织。专业组织对专业人员劳动质量的改进起着引领、规范和约束功能。因而，在提升专业人员的专业道德素养方面，也应进一步发挥专业团体在专业质量标准制定和检测、职业道德规范的修订、职业道德氛围的营造和引领等方面的职能。对于职业道德方面的先进事迹和榜样人物，及时地在专业组织内给予表扬和肯定；对于有违职业道德的言行，也在专业团体内进行通报，以此增强专业团体内的舆论氛围，强化专业组织对其成员思想和行为的监督、规范、引导。

当前，一些学校定期举行“教师宣誓”，“校长教师师德承诺制”，“寻找学科大师及其教育思想”等活动，充分发挥了专业团体的道德引领功能，显现了较好成效。

(五) 提升专业人员的价值追求和职业幸福指数

人的需要和追求是可以被改变的，要想从根本上提升专业人员的劳动质量和职业道德水准，最为重要的是要提升专业人员的职业价值追求。专业性岗位对个体的高度依赖性决定了，让教师充分认识和深切体会到教育教学工作对于社会发展的意义和价值，对提升学校教育教学质量有其它途径不可替代的价值。实践中，可以通过宣传讲解，也可以通过对学校校友事迹的介绍、现实中感动校园的优秀教师榜样引领以及反面案例的失败教训等，让专业工作者树立起明确而又坚定的职业理想、职业信念和追求。

与此同时，在工作过程中需要给教师营造安全、和谐、尊重、信任的工作环境和氛围，加强对教师的人文关怀，努力解决其生存和生活中的后顾之忧，让教师能够在工作中自主自在地探索和实践；给教师提供展示和应用专业成果的机会、平台和路径，让其能够享受自身专业成就带来的愉悦和幸福，感受专业带给自我的尊严与崇高。以此在良性循环中提升教师的道德素养、专业成就和专业幸福指数。

总之，提升师德建设和考核的成效，需要在把握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劳动特性和需要特性的基础上，找准当前师德问题及其根源，加强人文关怀，创设和完善相应的机制。在师德建设过程中充分发挥教师作为专业劳动者的主体价值，规范教师行为，保障教师有尊严的生活，让教师充分体验职业的成就感和幸福感，确立在促进学生发展中成就自身人生价值的坚定信念和事业追求。